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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宋末期宰相张邦昌,被金兵胁迫登基,上任32天后主动请求让位
发布日期:2025-05-22 07:34    点击次数:66

他本是北宋的宰相,却被金人强迫戴上了沉重的皇冠;他身披龙袍却胆战心惊,连皇帝的自称都不敢用;他,在位仅32天就迫不及待地“退位让贤”,只求能保住性命。

他就是北宋末年的张邦昌,一个充满矛盾和悲剧色彩的历史人物。他究竟是苟且偷生的“宋奸”,还是忍辱负重的忠臣?这段短暂的“伪楚”王朝,又隐藏着怎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真相?

张邦昌,字子能,河南南阳人。年轻时是乡里间出了名的才子,聪明好学,勤奋不辍。元符三年,他通过科举踏入仕途,起点是“瀛州教授”——宋代的一种学官,负责管理学校课程、考试等事务,品级不高,并无多少实际权力。

谁能料到,这位看似平凡的起步者,日后竟能一路攀升至宰相之位,甚至还上演了一出短暂却惊心动魄的称帝闹剧。

在官场沉浮十余载,张邦昌历任校书省正字、曹州通判等职。大观四年,他迎来仕途转机,以中书舍人身份随兵部尚书出使高丽,官阶显著提升。

但好运并未持续太久,政和二年,因训导失职被连降两级,外放汝州。这次挫败让他深刻体悟到官场的风险,从此行事愈发小心。他很快掌握了生存之道:紧跟上意。他抓住机会,率先提议将宋徽宗朝的各种“祥瑞”制成旗帜器物,巧妙地歌颂徽宗治下太平盛世,天降异彩。

这记马屁拍得恰到好处,宋徽宗龙颜大悦,张邦昌随即被调入礼部任侍郎,并兼翰林学士。尝到甜头后,他将“八面玲珑”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,在朝中左右逢源,官位步步高升,距离权力顶峰越来越近。

时局剧变,个人沉浮岂能自主?

正当张邦昌的宰相梦即将触手可及之时,北方金军的铁蹄踏破了北宋的安宁。靖康元年,金兵二次围困都城汴京。内忧外患之下,北宋朝廷乱作一团。大臣们分裂为主战、主和两派。李纲等人力主抵抗,而王黼一派则倾向妥协。

后世往往将主战视为忠勇,主和等同怯懦。然而,当时的最高决策者宋徽宗早已吓破了胆,匆忙将皇位传给儿子宋钦宗赵桓,自己则仓皇南逃。在这种混乱局面下,朝廷对于战和始终摇摆不定。

金人兵临城下,提出要求,要宋朝派遣亲王和宰相前往金营议和。张邦昌当时是朝中主张“求和”态度最为坚决的大臣之一,于是,这个烫手山芋落到了他头上——被任命为河北路割地使,陪同康王赵构去金营充当人质。

据载,张邦昌接到圣旨时畏惧金人如鼠,竟如丧考妣般哭哭啼啼地进了金营。一路上,他泪流不止,反倒是年仅十九岁的赵构显得更为镇定,甚至出言斥责他。

在金营中,一次宋军的突袭行动更让张邦昌吓得当众大哭,极力辩解。赵构的沉着冷静反而让金人起了疑心,认为他是假冒的皇子,提出要用肃王赵枢替换。宋钦宗无奈应允,赵构得以侥幸脱身,张邦昌则继续被扣留。

不久,因宋钦宗试图策反降金的辽国贵族被告密,金太宗大怒,再次挥师南下。靖康二年正月,汴京城破,徽、钦二帝被俘,“靖康之耻”发生,北宋灭亡。

金人虽胜,但当时自身社会形态尚处于奴隶社会晚期,无力直接统治中原广袤土地。他们想出一个策略:在当地扶植一个汉人傀儡政权,由他们控制,负责搜刮财富,同时也能离间宋朝残余势力。

金人选中了听话且易于控制的张邦昌。他们下令,限汴京留守的宋臣三日内推举一位异姓者为帝,否则便要屠城。消息传来,“都人震恐”。一些大臣起初不从,仍上表请求立赵氏宗室,触怒了金人。

在屠城的威胁和汴京父老乡亲的苦苦哀求下,众人无奈,只得推举张邦昌。《三朝北盟会编》记载,张邦昌听闻自己被推举,对同僚哭诉:“你们自己怕死,却把我往火坑里推啊!”他百般推脱,装病不起,甚至以自裁相胁,誓死不从。

然而,面对满城百姓的性命,他最终只能“泣涕从之”,勉为其难地接下了这个烂摊子,建国号“大楚”,史称“伪楚”,相当于被迫当上了“宋奸”。

惶恐的“皇帝”,归位的臣子

尽管黄袍加身,张邦昌却丝毫没有皇帝的自觉与威严。他深知此位来路不正,内心充满恐惧与抗拒。《宋史》记载,他刻意避开皇帝惯用的紫宸殿或垂拱殿,选择在偏殿文德殿办公。御座不按规矩朝南,而是朝西放置。他自称“予”,绝不用“朕”。发布政令称“手书”,而非“圣旨”。

出行不设全套皇帝仪仗。尤其重要的是,他坚决不受百官跪拜。若有官员为巴结而行大礼,他必定“东面拱立”,弯腰还礼。凡此种种,无不说明他对这个皇位毫无主观意愿。短短一个月后,金军掳着徽、钦二帝及搜刮来的金银财宝准备北撤。

身为“楚帝”的张邦昌,竟身穿丧服,率领文武百官,向着被俘二帝的方向遥拜送行,当场痛哭流涕,伤心欲绝。

同时,他也展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政治智慧:他委婉而坚决地拒绝了金军统帅提出留下一万金兵帮他“巩固统治”的“好意”。

并且在金人撤走前,他还提出了一系列要求,如“不毁赵氏陵庙”、“罢括金银”、“存留楼橹”、“借东都三年”、“乞班师”、“降号称帝”、“借金银犒赏”等,竟也多得到了金人的同意,为之后赵构的重建保留了一些基础。

金军前脚刚走,张邦昌立刻行动起来。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赦天下,稳定人心。紧接着,他派使臣谢克家带着传国玉玺,火速赶往当时的南京应天府,恭请在外领兵的康王赵构回来继承大统。

同时,他恭请元祐皇后暂时垂帘听政,主持大局,自己则以太宰的身份退居内东门的资善堂。随后,他更是亲自赶赴应天府,向赵构痛哭请罪。据说,赵构当时曾表态,答应不再追究他们这一干人等。

然而,政治的残酷远超张邦昌的预期。赵构登基,建立南宋,是为宋高宗。甫一登基,以李纲为首的大臣们便纷纷上书弹劾张邦昌,称其为篡逆之贼,请求处死。

赵构起初或许还顾念张邦昌的“退位还政”之功,算是他能顺利即位的首席功臣,仅将其贬为节度副使,安置于潭州。

但“伪楚皇帝”的标签终究太过刺眼。不久,便有人告发,说张邦昌在位时曾与宋徽宗的某位嫔妃有染,更有人进言:“邦昌已僭逆,岂可留之朝廷,使道路目为故天子哉?”——一个曾经的“皇帝”活在世上,对新朝廷来说终究是个隐患和尴尬。最终,赵构下诏罗列罪状,将张邦昌赐死,终年47岁。

回顾张邦昌的一生,从一个寒门学子,凭借才智与钻营一度跻身权力中枢,却身不由己,被推上一个自己极度恐惧的位置,最终仍难逃悲剧结局。

说他胆小懦弱,似乎符合他在关键时刻的表现。说他心存忠义,他后来的还政于赵、乃至为保全汴京百姓而“屈就”似乎也能佐证。他是一个被巨大历史力量裹挟的个体,在国破家亡的绝境中挣扎求生,却终究未能摆脱牺牲品的命运。